南都人物榜:姚晨 第一个意识到公众身份的明星(图)

李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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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
　　她是真正的微博女王，在一个全民关注的秀场中心，她放下明星的架子，和千万的普通人一起担任了见微知著的观察者，担任了针砭有力的评论员，担任了表 达态度和力量的转发者。而当婚变成为他人的议论中心时她没有用沉默规避责任，她在动车追尾事件中发声，她在强拆事件中发声，她作为联合国难民署第一位中国 区代言人行走东南亚，不畏风险，不畏风语，坚持以明星的号召力催熟公民意识，从而成为了用围观改变中国的带头人。她让中国人了解了公众人物的核心价值，不 在于他们向公众炫耀奢华的生活，不在于兜售高深的意见，更不在于提供茶余饭后的话题，而在于他们在任何时刻，都真正站在公众这边。
在娱乐圈，姚晨式风格出现之前，粉丝跟偶像的关系多是“放大魅力感”明星与“不分青红皂白爱”粉丝之间的关系，简单而初级。明星作为公众人物，其实并没有多少“公共”气质，更多的是自我封闭。这一方面是明星的自我选择，另一方面也是经纪公司的包装要求。按照股市的原则，上市公司作为公众公 司，重大事项需要报备、知会股东，按照这种要求，作为公众人物的明星也需要将自己的重大事项向自己的股东也即粉丝报备。从此角度讲，姚晨可以说是中国大陆第一个清晰、准确意识到自己公众人物身份的明星。她向股东也就是自己粉丝报备离婚、拍戏等重大事项，同时也发表对社会事件的看法。市场环境下的娱乐圈，明星刘晓庆是第一个富姐儿，明星赵薇是第一个偶像，明星徐静蕾是第一个亿万博客，明星姚晨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公民。
0 b, Z# V  g( d8 c　　当然，姚晨在新浪微博的上千万粉丝跟传统意义上的粉丝已经有了很大不同。粉丝不再是一个带着“低看”心态的名词，而是成为体现时代发展、身份演进、 众生平等的标志之一。微博本身对明星也有相当程度“祛魅”效果，让他更真实，更真诚。微博粉丝在关注明星的祛魅过程中，成熟，成长，成为明星成长的催化 剂。换句话说，你越像一个标杆公民，你越能得到受众心悦诚服的爱戴。这种亲密甚至有些互相督促的关系，显然区隔开了粉丝过去那种恶毒吹捧无条件热爱明星的弱智关联。
; N% x. W- R, x/ D8 p+ w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关注姚晨的上千万人，绝大多数都认同姚晨在微博上的言说方式。甚至有人不一定看过姚晨的作品，知道她的任何一件善行，而只是单纯 喜欢她在微博上的个性化表达。姚晨在微博上的大受欢迎也表明粉丝不再是僵硬的、难分类的、只知道重复叠加形容词的无独立思考能力个体，而是有自己辨别力， 寻找“人以类聚”群体感的有血有肉公民。粉丝越进步，越理性，越要求明星成长。或者愿意对方成为自己成长中的样板。他们爱她的作品，也爱她的责任感、幽默感、亲和力。总之，姚晨是他们的榜样。
　　姚晨显然敏锐地抓住了这种榜样范儿，但很难说她是有意为之。我曾把自己对姚晨跟微博之间暧昧难释的感觉直言不讳向姚晨提出：“微博真是你写的吗？” “每个字都是我敲的。”“那你哪有时间去找那么多配搭的漫画啊？”——我认为这句话很到肉，我听说过一些明星让助手包装自己的微博。我以为姚晨会承认也有助手帮忙，尽管这并没有违反原创法则，但她说：“我平时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漫画就会留下来，看哪次用得上，为这，我可下了不小工夫。”这些工夫便是对粉丝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而不是把它当做自我沉醉的舞台。
　　我有幸获邀在电影《搜索》客串了几天，使我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姚晨，发现她确实微博上瘾。她不常发，不像她微博博友王小山那样间歇性刷屏，而是常看，且看得很仔细，甚至我哪一条微博被她认识的人转载了，她都会潜水告诉我。我看不出她的心机，她的确是悦在其中。这种媒介互动方式让一个常年呆在剧组很难跟社会大面积接触的女孩能够安全地观察、了解、评价社会，观照各类人群。
( I: ~* a" w9 v% m8 Y' r　　微博帮姚晨建立起她与粉丝之间最真实的管道，除了感受到她的亲切，面对公共事件时不回避的态度，使她更为社会所推崇。2011年，她转发呼吁为温州 动车事故踊跃献血，呼吁重视校车安全，关心北京空气污染情况，投身“防范电信诈骗宣传”，总之，一有机会，姚晨就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真实看法表达出来，有时转发，有时参与，有时捐款，有时送物。当姚晨已经获得微博时代巨大声望之后，她依然保持着相对谦卑的态度，没有骄傲，少见浮躁，没有把微博看成赚取名利的工具，而是娓娓道来，冷静，谦逊，就事论事。她热心为联合国难民署代言，并亲身探访难民营，在微博上发表自己的感受。她把跟前夫的分开视作缘分的终止，不归咎任何人，甚至在微博上尽力维护凌潇肃及其家人。这恐怕不是作秀，而是她的真实生活，心地坦然的又一佐证。姚晨或许明白，对演员来说，信息公开是让世 人客观看待各类风波的最佳前提，遮掩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遗症。
7 x0 x  T0 u/ g2 K4 j3 w　　爱微博的姚晨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奖掖，她只是“讲了人话，做了人事”而已，社会的褒奖并没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多高尚的人，有时候说的话事后也会“不无遗憾”。姚晨在2011年末告诉《南方周末》，希望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公民，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能做梦、敢做梦，做个生动的人。这个朴素愿望 说明：姚晨从心到笔到言，都以“公民”角度要求自己，所以，她能生动得让世界不能忽视她。不能被忽视的姚晨，映照出任何一个有独立见解，有担当，有责任感，敬业的公民都不能被社会忽视，这些公民或许是姚晨的粉丝，或许不是，姚晨和他们一起，构成通向成熟公民社会的牢靠阶梯。
　　文_谭飞(中国第一代文化娱乐记者，资深影视、广告策划人、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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