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现场直击“活熊取胆”全程 待遇比动物园好(图)

李振国

3 ^# e) T/ Y6 j: p  u8 T" ?! A2 Q" ]关于活熊取胆、归真堂上市的种种争论将归真堂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这家在动物保护者眼中赚取“黑心钱”的公司，却自称是国内黑熊养殖标准的制定者。在他们看来，归真堂上市被阻的下一步是活熊取胆行业被取缔，上下游产业将遭遇沉重打击。
那么，归真堂的活熊取胆是什么样的情况？黑熊在归真堂遭到了怎样的待遇？熊胆汁是如何制成熊胆粉？公司到底有没有违规生产熊胆保健品？带着种种疑问，中国证券报记者来到了福建省泉州市惠安县这一福建熊胆粉最大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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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2 X( y. J2 ~; J一头黑熊进入小笼子，即将被取胆汁。现场工作人员介绍，熊场取熊胆汁采用的是目前业界通用的第三代的医学造瘘无管引流技术，在熊长到一定年龄后，就可以采取全身麻醉，在取胆汁的地方造瘘连接胆管。由于熊的皮下脂肪特别厚，不取胆汁时，熊体自身的脂肪就能把这个瘘完全堵住，使胆汁不外漏，也不至于因为有瘘而发生感染。
引流：活熊如此取胆
+ |) y+ h; [: n7 T  g所谓“生产车间”，就是活熊取胆的地方。
. Q, k% U' [/ l“黑熊到了3岁开始性成熟，5岁生理成熟。养殖场一般会根据不同熊的体质特点选择合适的时间进行手术，也就是在胆囊部位切一个口子，将胆囊壁延伸，并在愈合以后成为胆汁流向体外的通道，但是需要借助引流管，就像篮球打气时插的气门针。”李文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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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胆汁采集舍内，每个熊居所都对接有一个小笼子。“活熊取胆”一直备受争议，如何取胆却鲜见报端。近日，记者来到福建一家有11年历史的正规熊场观摩，用镜头记录了这里如何提取熊胆汁的画面。在一间熊舍内，记者看到3名工作人员推着工作车正准备从适龄的黑熊身上取胆汁。工作人员将一大瓢兑了蜂蜜的牛奶舀入食盆，置于与黑熊居所对接的小笼子前，一只黑熊被引入笼子内，趴下来贪婪地享受眼前的美味。工作人员立即把笼子后的小铁门关上，随即蹲下身用碘酒将熊身上取胆汁的地方消毒，将银针探入熊的体内，黄绿色的熊胆汁立即顺着银针流入容器。当胆汁量达到一定刻度时，工作人员将银针取出。整个过程在10秒钟左右。(图片拍摄于9月13日)（图片来源：亚心网）
) W$ T! [1 N% }李文学说，“每天引流两次，在固定时间进行。每只熊每天取出的胆汁量大概是130-140毫升，而熊每天分泌的胆汁量为1800-2000毫升。胆汁更为丰富的熊每次能够取出90毫升的量。由于养成了条件反射，熊到了时间会主动爬进引流笼。”
对于无管引流的做法有很多反对之声。亚洲动物基金中国区外部事务总监张小海在接受中国证券报记者采访时称：“根据亚洲动物基金经过对以往案例的研究，无管引流这种做法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残忍，外部细菌依然容易入侵，这些熊患有胆囊炎、肝病、嵴椎病甚至精神疾病，对很多抗生素具有抗药性。”
央视主持人张泉灵也在微博中说：“归真堂说，无管引流法对熊没有痛苦。天啊，天天关在狭小空间里不痛苦？身上永远有个不愈合的口子，不痛苦？何况熊胆的有效成分早就可以人工合成，也可以用大黄等草药代替，为什么要伤害那些熊呢？”

- E' R+ `* E0 S: v3 K8 O4 c8 M9 a' o取胆汁前，工作人员用兑了蜂蜜的牛奶来引诱黑熊进笼。该熊场占据了整个一座小山坳，正中间是一个有四个足球场大的熊的活动场所，四周砌着高高的围墙，里面有多个供熊攀爬游戏的设施，足有上百只黑熊在里面活动。工作人员介绍说，国家规定人工饲养2代以上的熊可以取胆汁，目前这里放养的已是人工饲养的第8代，长到3岁以后的熊就可以取胆汁了。（图片来源：亚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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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2 T# s4 j7 j7 u5 S$ ~" f+ X/ Y! D工作人员用银针插入熊身体的瘘口，准备引流胆汁，黑熊的胆汁通过瘘口被引流至容器内。据工作人员介绍，取熊胆汁是有原则的，怀孕的、年龄不够的、生病的、年老体弱的熊都不能取。这里的每一只熊都有“身份证”，生老病死都必须向林业部门上报，熊场没有处置权。（图片来源：亚心网）
. D! H" \: x( J* I; D/ K对于网上流传的虐熊的种种图片，李文学说：“在熊身上一直插着管子的方法是80年代和90年代初行业内的做法，从朝鲜引进的。熊还要装在一个小笼子里，但这么做一方面熊容易生病，另外取出的胆汁质量也不好，养殖场的成本更高。现在用的无管引流方法从1998年开始在全行业推广，这种做法的好处是熊不会发炎和生病，也是国内唯一合法的活熊取胆方式。”
+ u  E/ G" I# `2 r! L" B在“生产车间”，中国证券报记者看到，一般两只熊呆在一个圈舍，圈舍上连有两个小的引流笼，恰好比一只熊略大。在引流的时候，熊会爬进引流笼，引流笼下方留有一个洞，引流员由此可以将引流管从手术口伸进熊的身体。引流的同时，熊还在进食，引流全过程将近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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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n: L3 T( o黑熊平时在熊场内自由活动。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专家黄乘明博士称，一头黑熊一年的引流胆汁总量相当于猎杀220头黑熊所获得的总胆汁量，目前国内养熊场从上世纪90年代的400多家已规范到68家。（图片来源：亚心网）
据当地人介绍，福建有两家主要的养熊企业，都位于泉州，归真堂规模更大些，也是福建省最大的熊胆粉生产基地。
从惠安县城出发开车几十分钟，便来到了黄塘镇，归真堂的黑熊养殖场便坐落在这个地方。根据公司规划，未来要扩建到3000亩，黑熊的数量扩大到1200只，熊胆粉的产量达到4000公斤。
熊场工作人员李文学（化名）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最近这阵子压力很大，很多亲戚、朋友、同学、老师打电话过来问，到底有没有虐待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把相关的图片和视频都一一发了过去。
在李文学的带领下，中国证券报记者先看到了幼熊。在从平地到13米高的架子，黑熊能够轻松地爬上去。小李介绍，“熊的攀爬能力比人类强很多，而且在高处不会恐高，平衡能力非常强。”
% ~# j2 l" E% S尽管是年幼的黑熊，但是这些黑熊块头非常大。李文学说，“这些熊有两岁，体重一般在180斤，力气很大，一掌拍下来，不要说人，就连老虎都吃不消，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每只熊每天要吃大量饲料，包括玉米、麦类、豆粕、次粉、小米、糖蜜、肉粉、鱼粉、豆饼、菜籽饼、花生饼等，养熊是比较费钱的行当。”
养殖场的另外一位工作人员还说：“黑熊在这里获得的物质待遇比动物园要好得多，黑熊属杂食动物，养殖场有时候会喂他们新鲜苹果，在‘生产车间’，熊有床位，不是直接在地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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