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致歉信并非自己所写 道歉不代表桑兰败诉(图)

李振国

　

　美国联邦法院5日公布了桑兰前代理律师海明向桑兰案被告的公开道歉信，信中海明承认对桑兰案的被告刘国生、谢晓虹和莫虎律师等人的诉状中，有些罪状欠缺依据、明显恶意和不符合纽约州法律，对被告“造成的严重伤害”，表示“非常后悔”。昨晚，海明接受本报记者的越洋专访时称：“致歉信是他们写的，我只负责签字，目的是早日全身而退。我道歉绝不代表桑兰败诉。 ”

　　没有必要再跟着耗下去
　　记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向桑兰案被告公开致歉的消息。道歉信是你写的吗？
　　海明：我没有写过公开信，网上公布的信件是别人写好的，让我去签字而已，并不是我自己写的。
　　记者：公开致歉的原因是什么？
　　海明：我已经不是桑兰的代理律师了，我没有必要再跟着耗下去。这件案子很费精力，也很让我头疼，别人要面子，我不要，他们致歉信怎么写无所谓，我只想全身而退不再过问这个案子。而且刘国生、谢晓虹也答应不再起诉我，这样我就不用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了。

　　道歉不意味着桑兰败诉
　　记者：有媒体报道，你的致歉信等于向桑兰案被告“求饶”，恳求他们的饶恕。
　　海明：我看了他们写的稿子了，那个L姓记者有些用词不当，报道也并非完全属实，他不该用“求饶”这个词，我不是恳求他们“饶恕”，这只是庭外和解，我只想离开，就这么简单。
　　记者：你真能全身而退？
　　海明：我们有协议，已经和刘国生、谢晓虹、莫虎他们说好了，我以后和桑兰彻底划清界限，没有任何关系。
　　记者：你公开致歉，并表示有些罪状欠缺依据，这是否间接说明你已经默认曾经对被告的起诉是滥诉？
　　海明：怎么能是这个逻辑？我说过我致歉的本意就是我想退出，并非默认滥诉。是否滥诉这些都要由法官判断，有司法程序。另外，我要严正声明，我致歉与桑兰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道歉绝不代表桑兰败诉，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没想到桑兰案会如此发展
　　记者：回顾桑兰案，你现在作为局外人有什么看法？
　　海明：没想到，没想到！我没想到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整个事件过程中，经历了很多曲折，我现在没有得到钱，就连苦苦经营的腾讯微博也没有了，我当时已经积攒了50万粉丝，也付出了辛苦，大多是围绕桑兰案发表看法，现在只想休息下了。
　　记者：以后还会关注吗？
　　海明：应该会吧，毕竟我曾经也是桑兰的律师，也曾经为她争取到一些利益。比如与相关保险机构签订和解协议，桑兰回国后所产生的医疗费、保姆费等均可报销，只要报销的总额不超过200万美元就行，这样的条款以前是没有的。另外，算上在美国做康复治疗所产生的费用，桑兰最高额度可以报销1000万美元的治疗费用。

海明：桑兰所告的都是好人 我只想能早日脱离本案
　美国联邦法院当地时间5日公布天价跨国官司原告桑兰(微博)的前代理律师海明的《公开道歉》。海明承认他代表桑兰提交给法庭的指控是“失实的”，有“明显恶意”的。故此，他向被告做出“公开道歉”，并“恳求他们的饶恕”。这是桑兰去年4月在美国提起天价跨国诉讼以来，首次有人出来道歉，是一个重大的转折。
　　海明在其《公开道歉》中说：“本人在针对刘国生先生、谢晓虹女士和莫虎律师的诉状中，提出了一些欠缺依据、明显恶意和不符合纽约州法律的控罪，因而造成对他们的严重伤害，对此本人非常后悔。本人对刘国生先生、谢晓虹女士和莫虎律师在互联网和媒体上作出了失实的指控，包括‘性侵’指控，目的在于压迫他们在诉讼上作出退让和解，由此而构成对他们的伤害，本人同样深表歉意。有鉴于本人的上述严重错误行为和不当做法，刘国生先生、谢晓虹女士和莫虎律师允许本人向他们道歉，并且向他们支付一定金额的补偿，作为双方的完全和解，本人对他们的宽宏大量表示感谢。为此，我恳求他们的饶恕。”海明最早被媒体关注是在2008年。当时他号称代表13亿中国人民起诉CNN一名主持人的“辱华言论”，索赔13亿美元，相当于每人1美元。然而，当年5月，他自己撤销了对CNN的指控，理由是CNN要罚他10000美元。那一次，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桑兰案的被告刘国生、谢晓虹和莫虎表示接受海明的道歉，不再寻求依据联邦民事诉讼法的“R-11”条款对他进行法律惩罚，今后也不再反诉他。目前，桑兰已经成为唯一面对“R-11”条款惩罚风险的人。“R-11”是美国联邦民事诉讼法中的一条，针对的是滥诉行为。法官可以依据这一条，对滥诉的一方给予惩罚。莫虎律师在去年7月12日祭出“R-11”动议，要求法官对桑兰和海明的滥诉行为进行惩罚。
　　昨日，记者试图与桑兰现律师徐晓冰联系，希望他或者桑兰本人对海明公开道歉一事发表评论，但未收到徐晓冰律师或者桑兰的任何回复。本组稿件除署名外均据新华社
　　谢晓虹：被桑兰告后想过自杀，曾拿她当女儿
　　■身份：桑兰案被告中的核心人物
　　当年桑兰受伤后在医院接受手术，我们一家人几乎每天都轮流去看望她，给她送汤送饭，陪她聊天，目的就是要减轻她的痛苦，帮助她保持精神上的乐观。桑兰出院后，我们又接她住到我们家里继续康复治疗，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的痛苦减到最低。桑兰回国后我们又协助国内有关方面安排她的生活，努力帮助她自立，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桑兰一直跟我保持亲如母女的关系。一直到2011年4月我才知道她将我和老刘告上了法庭，说我们当初让她在家里养伤是“软禁”她。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告我儿子对她性侵。
　　我对桑兰比对我自己的儿女还要上心。对自己儿女我们经常说“No(不)”，可是对桑兰，我们除了付出还是付出。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对待我们。那段时间，我和我儿子都完全崩溃了。我儿子瘦了十几斤，可是他怕我担心，不仅不告诉我，还每天给我打电话安慰我。我也垮了，躺在床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什么都吃不进去，脑子里甚至转着各种自杀的念头，只想带着儿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去年夏天，她到警察局报性侵案，说我儿子和老刘对她性侵，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我没什么可怕的。我很庆幸我又活过来了。
　　我也曾经非常恨海明，桑兰做的很多事情都与他有直接关系。但是我现在觉得，只要他真心悔过，真诚道歉，我就应该原谅他。希望他能够汲取教训，以后不能再拿法律当武器胡闹。
　　莫虎：桑兰在法律上又一次摔倒
　　■身份：被告的代理律师，也是被告
　　这起诉讼案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对媒体表示，“13年前桑兰摔在地上，这次她将又一次摔倒在法律上”。今天我还是这句话。桑兰今天再次摔倒在了法律上。海明是桑兰的代理律师，如果没有桑兰的签字，他不可能向法庭递交起诉书。今天我们跟海明达成了和解协议，海明已经不再受到滥诉的惩罚，桑兰就成为涉嫌滥诉而可能面临“R-11”惩罚的唯一对象了。
　　海明公开道歉是明智之举，虽然对于海明而言，这是比“R-11”更重的惩罚。“R-11”是法官裁决，而公开认错道歉则是他自己承认自己有错。
　　海明：后悔接案子，他们是好人
　　■身份：桑兰索赔案第一个代理律师
　　我后悔接这个案子。(我)不仅没拿到钱，还浪费了很多精力。我确实给刘国生和谢晓虹造成了伤害。现在我知道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不后悔跟(向)他们认错道歉。不过认错书的措辞并不是我自己写的，是他们写好了我签字的。我只想早日脱离这个案子。我从来没有就桑兰被性侵一事向纽约地方检察官报案。我只是将中国媒体上发表的文章翻译后寄给了检察官。我是律师当然懂得，性侵报案一定要当事人当面录口供签字才行。桑兰到警察局报性侵，我连门都没进。
　　高开低走
　　细数桑兰案走势
　　第1回合 连续撤诉心里没底
　　2011年4月底，桑兰在美国起诉时代华纳、美国体操协会、TIG保险公司等多家公司和昔日的监护人刘国生、谢晓虹等个人，索赔18亿美元。半个月后，桑兰又追加薛伟森、莫虎和多名网民为被告，索赔金额也上升到20亿美元。6月20号，海明首先撤销了对时代华纳老板之一特纳的起诉。6月27号，海明撤销了对薛伟森的性侵民事起诉，原因是薛伟森不是美国人，美国联邦法庭没有司法管辖权。6月28号，海明宣布撤销对时代华纳的起诉。
　　在完全没弄清责任人、被告身份和美国法律的情况下起诉再撤诉，桑兰团队的专业性令人怀疑，难怪有人质疑桑兰的官司更像是炒作，想重新博得舆论的关注。
　　第2回合 巨额赔偿增添信心
　　去年7月11日桑兰与美国体操协会及其相关保险公司达成和解，并签署了保密协议，黄健(微博)透露：“这是一份让大家都满意的协议，桑兰的后半生无忧了。”
　　此时，桑兰案的被告方只剩下了当年她在美国的监护人刘国生和谢晓虹夫妇、莫虎律师以及15名尚未写上具体姓名的网友。从第二回合的较量结果来看，桑兰全胜，顺利地获得巨额赔偿无疑给了桑兰更多的信心。
　　第3回合 形象尽毁失去民心
　　桑兰报案称其在13年前被监护人父子性侵犯，但医生路平一份漏洞百出的证词帮了倒忙，去年8月11日纽约检方认为没有任何证据而不予立案。无奈之下桑兰撤诉，但被“性侵”已然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顷刻间颠覆了当年桑兰在国人心目中“微笑天使”的形象，而被认为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第三回合较量，桑兰彻底失去了民心。
　　第4回合 内部斗争海明辞职
　　2011年9月2日，海明向纽约南区联邦法院提交辞职动议，请求法官准许其不再担任桑兰的代理人。原本以兄妹相称的两人闹得如此地步令人惊讶，海明称桑兰拒付法庭费、律师费、房租；背后偷偷通知保险公司把赔偿款直接电汇中国而不要经过律师楼之手。而黄健认为海明对桑兰不忠心，甚至可以起诉他失职，向他索赔400万美金。对海明的起诉不了了之，舆论开始质疑黄健，后者不顾牺牲桑兰公众形象的挑唆，让很多人质疑黄健的真正动机。
　　第5回合 和解无果已处下风
　　今年1月底，桑兰现在的代理律师徐晓冰发函寻求与被告和解，并称双方可能会在2月底开始和解会谈。虽然被告刘国生表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拒绝有诚意的和解要求，但明确表态不能接受在没有做错事的情况下被无端告上法庭。现在已经进入3月，但桑兰所希望的庭外和解仍然没有进展，看来刘国生夫妇是铁了心要和桑兰对抗到底。从当初咄咄逼人的锐气到现在的主动寻求和解未果，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回合过后，桑兰一方已明显处于下风。
　　第6回合 完全被动独自受罚？
　　美国时间3月5日，桑兰前代理律师海明的《公开道歉》被公诸于世。这一方面让桑兰成为唯一一名可能要受到“R－11”惩罚条款处罚的人，另一方面几乎说明桑兰打官司的动机不纯、内容不实。据分析，桑兰很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不仅可能是经济上的制裁，对其道德上的批判也会更加猛烈。事到如今，桑兰似乎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海明的公开道歉很可能是压垮桑兰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兴广

这一方面让桑兰成为唯一一名可能要受到“R－11”惩罚条款处罚的人，另一方面几乎说明桑兰打官司的动机不纯、内容不实。据分析，桑兰很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不仅可能是经济上的制裁，对其道德上的批判也会更加猛烈。事到如今，桑兰似乎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海明的公开道歉很可能是压垮桑兰的最后一根稻草。